淺析厄普代克《兔子四部曲》中的愛情與婚姻觀念
論文摘要:約翰·厄普代克先生是當代美國文壇成績斐然的大作家!锻米铀牟壳肥撬拇碜鳌1疚臄M從社會文化因素來分析這部作品中主人公愛情與婚姻觀念。筆者認為,主人公兔子哈里一生幾次逃離家庭,是為追尋一種完美的婚姻和家庭,因為在其心中有一種理想化的愛情和婚姻,而這種完美的理想化的愛情和婚姻生活就像是彼岸的蔚藍花----美麗,卻遙遠而不可及。因此,兔子在追尋中一次次地遭遇失敗,感受著愛情的困惑,并不斷地陷入婚姻的困境。
論文關鍵詞:兔子哈里,婚姻困惑,完美愛情
約翰·厄普代克是當代美國文壇造詣最為突出的作家,也是一位多產(chǎn)的作家,一生創(chuàng)作了二十余部長篇小說,十余部短片小說集和多部詩集和文學評論集。因此,厄普代克先生堪稱寫作的快手,然而,由《兔子跑吧》,《兔子歸來》,《兔子富了》和《兔子安息》組成的《兔子四部曲》卻是這位文學大師幾乎花費了四十年的心血創(chuàng)作出來的經(jīng)典之作,也代表了他的最高文學成就。
多年來,國內(nèi)外文學評論界一致認為《兔子四部曲》是真實再現(xiàn)二十世紀后半葉美國社會與文化的現(xiàn)實主義巨著。筆者認為《兔子四部曲》中,厄普代克先生寫出了帶有濃郁浪漫主義色彩的理想愛情和婚姻。主人公兔子哈里追求著一種完美的愛人和理想的婚姻,感受了愛情的困惑并陷入婚姻的困境。兔子哈里一生苦苦追尋,但最終并未找到自己理想的女人和自己理想中的婚姻生活。因為這種理想化的愛情與婚姻是蔚藍花一般地美麗而又遙遠。
蔚藍花(源自德語:BlaueBlume),是浪漫主義遙遠理想的象征。德國作家諾瓦利斯(Novalis,1772-1801)在他未完成的成長小說《海茵里!ゑT·奧夫特丁恩》中第一次用蔚藍花來象征他心中理想的愛情,這部小說也因此被稱為“早期浪漫主義最具代表性的小說”(谷裕,p119)。此后,在世界文學長廊,一朵朵蔚藍花若隱若現(xiàn),此起彼伏。
經(jīng)歷兩百多年無數(shù)作家的修飾,在當代文壇綻放的蔚藍花,已不僅僅是浪漫主義理想愛情的象征,更是人類對于美好理想的一種渴望和追求,尤其是對于遙遠理想的一種無望的追求。
《兔子四部曲》中主人公兔子哈里的故事開始于二十世紀五十年代,這是一個美國經(jīng)濟極度繁榮的時期,“美國經(jīng)濟以每年增長3.5%的速度飛速發(fā)展,并達到美國有史以來最長的經(jīng)濟持續(xù)增長時期。”(莫斯,p273)隨著經(jīng)濟的發(fā)展,很多美國普通家庭開始享受到若干年前理想中的富裕生活,也開始對未來生活有更為完美的追求。而當時的美國媒體也在宣揚著一種人們理想中的完美家庭。正如美國史學家路易斯·班特所講,“當時大多數(shù)小說和影視中的女主人公都是理想化的完美家庭主婦…”(班特,p235)
哈里心中的完美女人,也是上世紀五十年代美國文化媒體所宣揚的中產(chǎn)階級家庭中的完美女人。大衛(wèi)·哈波斯達姆(DavidHalberstam)在其作品《五十年代》中這樣評論當時影視及其它媒體宣傳中的美國中產(chǎn)階級完美女性“有著良好的家庭背景····能很好地料理家庭,能做一手好菜,并能在性生活等方面滿足丈夫使其感到幸福”(Halberstam,1993:140)而這種完美的家庭主婦,這種理想中的女人,是蔚藍花般遙遠而不可及。
哈里渴望的正是這種理想化的完美女性。在詹妮絲懷有身孕后,哈里帶著一種恐懼步入婚姻。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家庭與自己理想中的中產(chǎn)階級完美家庭相差甚遠!凹摇痹诠锢硐胫,不僅僅是一座房子,更應該是能夠使他感到幸福和榮耀的港灣,是能夠重建他昔日作為籃球明星的幸福與榮耀的溫馨港灣。
而與詹妮斯的家讓他感到沮喪,“到處是玩具和沒有清洗的杯子,電視不停地響著,而餐餐都來得很遲···”(厄普代克,1960:100)。哈里“一直都是完美主義者”(厄普代克,1960:63),這樣亂成一團的家讓他感到“恐懼”(Plath,224),使他想要逃離。最終,在看到邋遢,呆板,不善家務的詹妮斯又一次醉醺醺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哈里在“恐懼”中逃離了這個家。
在離開家的日子里,哈里潛意識里是在追尋自己理想中的女人與婚姻。他先后遇到了魯斯和吉爾。魯斯是一位愛整潔善家務的高大女人。哈里喜愛魯斯這里整潔的房間,準時到來的美餐,滿足的性愛和一種被愛的感覺。但魯斯的處境與下層人的社會地位決定了她不可能是哈里要找的完美女人。
與魯斯不同,吉爾是來自中產(chǎn)階級家庭的嬉皮士女孩。與吉爾在一起的日子,哈里感到滿足和喜悅,因為吉爾帶來的是哈里夢寐以求的“舒適且有品位的中產(chǎn)階級家庭的生活:燭光,鹽水,健康而時尚的食物,財富和等級的優(yōu)越感”(厄普代克,1971:153)。不僅如此,與吉爾的性愛使哈里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和喜悅。哈里驚奇地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了這個與自己兒子同齡的女孩(厄普代克,1971:p147)。然而一場大火使哈里不僅失去了房子,也失去了吉爾,再加上失業(yè)。走投無路的哈里又回到妻子詹妮絲身邊。
哈里對婚姻的“恐懼”逐漸變?yōu)橐环N困惑。他甚至認為,婚姻是一個圈套,每個進入著都想從中逃離。因此,當兒子要與懷有身孕的未婚妻結婚時,哈里固執(zhí)地認為兒子一定是和自己當年一樣“恐懼”,竭力勸說兒子逃走,“沒有做好準備,就不要陷入(婚姻的圈套)”(厄普代克,1981:194)。盡管對詹妮絲有很多不滿,盡管哈里幾次逃離自己的家庭,但信仰基督教的哈里卻無法完全逃離自己的家庭,在他的潛意識里依然有“婚姻的神圣以及自己與詹妮絲之間的宗教的紐帶”(厄普代克,1960:187)。
香港著名的文史評論家司馬長風曾有過這樣的感嘆:“理想的愛情,多歸虛妄,婚姻多是不由自己的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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